佛教的神通系列 —— 第六章（不可思议的神通境界 ：圣者的神通）

圣者的神通

开悟的圣者,除了以禅观为主所发起的神通力之外,更具足了以智慧为中心的神通一漏尽通,以及天眼明、宿命明、漏尽明等三明及六种神通,在神通的深度与广度上都超越世间一般的神通境界。

 ⊙舍利弗降伏赤眼外道

在《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》卷八中记载,当初给孤独长者要为佛陀建祇（zhī）园精舍时,城中的外道非常嫉妒,一起来长者处抗议,要求长者不能为佛陀建精舍。但是长者的心意非常坚定,外道看到如此,退而求其次,要求与佛弟子辩论,如果佛弟子胜了,他们就不再干涉建造精舍的事。

长者于是禀告舍利弗,舍利弗就以天眼观察此辈外道及室罗人民,是否具有善根?观察之后,他了知这些人确实具有善根。接着,舍利弗又再观察谁适合来调伏他们?几时是好时机?后来观察自身能调伏,七天后为适合的日子。于是订下了七天后的辩论之约。

七天到了,外道推出一位“赤眼”外道作为代表，与舍利弗辩论。

这位赤眼外道,善于方术变化,于是他先化作大菴没罗树,开花结实。此时舍利弗就变化作大雨摧树拔根,不一会大树就散灭了。此时赤眼外道又化作大莲花,舍利弗就化为小象践踏水池摧折花朵，使其夷为平地。外道又化为具有七头的龙王,舍利弗就化为大金翅鸟,从虚空中飞下,食龙而去。于是外道又变化起尸鬼,役使其前去加害舍利弗,舍利弗以咒语咒之,使此鬼返回损害外道,外道心生恐怖急忙下座，五体投地礼敬舍利弗,着急地说:“愿救我命!愿救我命!”当时舍利弗摄住咒力,此鬼即消灭。

于是舍利弗为赤眼外道说法。赤眼外道听闻之后,于舍利弗前出家,精勤修习,不久之后,证入圣者之果,具足三明六通等八解脱,得如实智。

这就是舍利弗示现神通降伏外道的经过。

⊙目犍连降伏龙王

有一次,释迦应忉利天主释提桓因的请求,带领弟子上升忉利天为亡母摩耶夫人说法。由于在飞行前往忉利天的途中,穿越过龙王住处的上空,因此引起这两位凶暴龙王的忿怒。他们斥骂出家人为“秃头沙门”,并且运用神通力在空中燃烧大火,以阻止释尊等人上升忉利天。

这时候,僧团中具有神通能力的弟子们,如大迦叶、阿那律、迦旃延、须菩提等人都纷纷向释尊请求,请释尊允许他们以神通力与龙王交战。但是释尊觉得他们的神通不足以降服龙王,因而未允所请。最后,目犍连出面向释尊请求出战,释尊在询问过目犍连的战术之后,乃放心地让他承担这一艰险的任务。而目犍连在与两位龙王搏斗过后,也不负众望地降服他们,并且将他们引导来皈依释尊、受持五戒,使他们成为正式的佛教徒。

经中记载这段不可思议的神通变化故事如下:当时佛陀在三十三天天宫为摩耶夫人说法时，阎浮提的国王、人民皆相云集,而许多具足神通的大比丘僧,更以神足通飞往三十三天,一时之间虚空变得热闹非凡。

他们飞行的途中,会经过优婆难陀龙王和他的哥哥难陀龙王所住之处的上空。当龙王兄弟看到许多沙门在自己头上飞来飞去,心中很不高兴地想:“这些秃头沙门在我顶上飞来飞去,旁若无人,真是太过分了!”

于是龙王兄弟二人就放出猛烈的火风,使阎浮提中皆烧起大火。企图让比丘们无法凌空飞行。

这时,佛陀的大弟子大迦叶尊者即从座位站起来,禀告世尊:“世尊!不如我前去降伏这两条恶龙!”但世尊并没有答应尊者的请求。

于是阿那律尊者、离越尊者、迦旃延尊者等,都向佛陀请命,自愿前住降伏恶龙,世尊还是没有应允。

这时,目犍连尊者站了起来,禀告世尊:“佛陀，不如由我前去降伏他们吧!”佛陀详细问明目犍连的战术之后,就允许了。

于是目犍连立刻从会场消失,出现在须弥山,见到难陀和优婆难陀龙王,正以巨大的龙身,盘绕须弥山七匝,口中吐出瞋怒的猛烈烟火。

这时,目犍连变化自身作大龙王,有十四头,绕须弥山十四匝,放出大火烟,就在二龙王顶上安住。

难陀和优婆难陀龙王突然看见这个十四头的龙王,彼此恐惧地说道:“我们合力试试这个龙王,到底能否胜过我们?”

于是,难陀、优婆难陀龙王就以尾掷打于大海中,以海水洒到三十三天那么高,却还是沾不着目犍连所变化的龙身。这时目犍连尊者也以尾拍着于大海中,海水甚至洒到比三十三天更高的天界,并洒在二龙王身上。

两位龙王恐怖地说道:“我们使尽力势,才能把海水洒到三十三天,现在这个大龙王力量竟然比我们更大,洒得更高。我们只有七个头,这个龙王却有十四个头;我们只有绕须弥山七匝,这个龙王却能绕须弥山十四匝。看来我们两个要合力跟他拼了!”

于是两位龙王更进一步兴起雷电霹雳,放大火焰。这时,目犍连尊者心想:“如果我也放出更大的雷电、火焰,那么一定会伤及天上及人间的众生,我要改变战术才好。”于是,他就变化为极小的身形，进入恶龙口中,再从其鼻中出;再从其鼻入,再从耳中出;又入于耳中,再从眼中出;再从其眼中出,在其眉上行走。

这时,二龙王又更加恐惧,心想:“这个大龙王极有威力,不但能大小变化自在,又能从我等口中入，鼻中出;从鼻入,眼中出。我们今日实在甘拜下风。在龙族中没有龙王能胜过我们的,现在这个龙王威力却如此强大,我们兄弟俩性命恐怕不保了!”于是两位龙王害怕得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
目犍连见到龙王心怀恐惧,就变化回平常的沙门形貌,在二龙王的眼睫上行走。此时,二龙看见大目犍连,彼此说道:“原来是目犍连沙门,真是奇怪!他竟具有如此大威力,与我们战斗。”于是,两位龙王就问目犍连:“尊者为何要来扰乱?您有什么教敕吗?”

目犍连回答:“你们昨日曾心想:‘为什么这些秃头沙门老是在我顶上飞来飞去?我要想法子阻止。’而放出大火梵烧虚空,阻挠大众飞行。”

龙王说:“是的,尊者!我们确实如此。”

于是目犍连告诉他们:“龙王,你们要知道,须弥山是诸天的道路,不是你们所居住之处。”

龙王回答:“惟愿尊者宽恕我们,不再重责。自今以后我们兄弟二人再也不敢扰乱众生,兴起恶念乱想,惟愿听从你的教敕,为您弟子!”

于是难陀、优婆难陀两位龙王,就变化成人形，随目犍连尊者到舍卫城,皈依世尊。

⊙周利槃陀伽教化慢心众生

在佛弟子之中,以资质鲁钝著称的周利槃陀伽(愚路尊者),经过世尊耐心的教导,证得阿罗汉果之后,每次向他人说法时往往仅说一偈而已。如果有人仅闻一偈而觉得有所不足,他就示现神通以警醒听法者。在《四分律》卷一二中记载,他曾经为那些听闻一偈而心生不喜的比丘尼示现神变。

一般示现神通的教化,经常用来对治慢心特重的众生。周利槃陀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

周利槃陀伽在开悟之前,非常愚笨。有一次,如来在精舍门口,看到他悲伤地哭泣。佛陀便走进去亲切地问他:“你有什么困难,要我帮助吗?”

原来周利槃陀伽正因为被他的哥哥大路尊者赶出来而伤心哭泣。因为他实在太愚钝了,三个月诵不会一个偈子,所以被他的亲教师大路尊者赶出来,不要他出家了,所以他难过地哭泣。

“不要紧,既然如此,我来教你吧!”于是佛陀教他两句法语:“我拂尘,我除垢。”然而,周利槃陀伽如此愚笨,即使佛陀亲自教他,他还是记不住。佛陀知道他的业障太重了,智慧无法开启,于是就叫他帮比丘大众擦拭鞋履上的尘垢。

于是他每一天就一边持诵“我拂尘,我除垢”,一边擦拭鞋履的尘垢。就这样一边诵,一边擦,经过一段时日之后,终于能将这两句法语牢牢地记住了,心境开朗了,智慧也显现了。

有一天夜里,他思维道:“世尊教我读诵的两句法语‘我拂尘,我除垢’,究竟是什么意思?尘垢有内外两种的分别,那么世尊教我的尘垢,究竟是内心烦恼的尘垢呢?还是外在大地的尘垢呢?

“原来此尘是人的贪欲,而不是大地的尘土。此尘是人的瞋恚,而不是大地的尘土。

此尘是人的邪见,而不是大地的尘土。

有大智慧的人,应离贪欲、瞋恚与邪见。

“噢!我知道了,只有离了贪欲、瞋恚与邪见的人,才是真正能够拂尘除垢的人。”

就在这思维的过程中,他豁然了悟尘垢的实相断除一切烦恼,证入了阿罗汉的圣果。

周利槃陀伽证道之后,就安坐着不动,直到第二天他的哥哥大路尊者经过他的面前,还以为他是坐在那儿偷懒,所以就走过去,拉起他的手臂,并且对他说:“你赶紧起来学习读诵吧!学会了读诵再去打坐思维吧!”

此刻的愚路尊者已经有神通了,大路尊者拉着他的手臂走了好长一段路,他只是把手臂无限地延伸出去,身体却依旧坐在原位不动。当大路尊者觉得不对,回头看他时,才露出欣慰的微笑,知道这个愚笨的弟弟已经证得圣果圣位了。

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,愚路尊者的愚笨程度是众所周知的,像这样的人,竟然也能证得阿罗汉果,一般人很难理解。尤其是其他的外道,不但不信真有此事,甚至利用这个机会来破坏佛教和毁谤佛陀,他们说:“大家看呀!佛教有什么了不起?又有什么崇高伟大的呢?佛教的圣果圣位,连一个笨得不能再笨的人也能证得到,那有什么稀奇?”

有一天,佛陀教阿难陀尊者,差愚路尊者去教诫比丘尼。

这一个愚路尊者要前去教诫比丘尼的消息,在先一天传出之后,比丘尼之中有十二个年轻而顽皮者,便认为这是瞧不起比丘尼。在长老比丘之中，有那么多有智慧、能说善辩的大德比丘,为什么不派他们来教诫我们?而派一个在三个月中诵不会一偈的愚路尊者。

于是她们商量着恶作剧:“既然如此,我们也可以给他一点颜色看看,叫他能上台而不能下台。”

她们如此这般地计划了一番,便分头去行动。一半人员布置讲堂、讲台与讲座,布置得特别庄严华丽,法座摆设得特别高大,好让听众们都能清楚地看到说法的人;另一半人员分头上城里去大肆宣传,不论大街小巷,都去挨家挨户地宣传着说:“明天我们寺里有一位大法师来说法,来教诚我们,那位法师是最有智慧、最有辩才、最会说法的上座比丘,凡是听他说法之后的人,人人都能见道得道,不再轮回生死,而得涅槃清净。所以劝请大家不要错过了这个大好的机会。”

因此,到了第二天,愚路尊者尚未到达,全城的善男信女,就已在比丘尼寺内,挤得水泄不通了。大家都在等待着大法师的光临,而那十二个年轻又顽皮的比丘尼,却偷偷地躲在一旁,等着看好戏上演。

终于,愚路尊者,带着一个伴从的比丘光临了。大家看见了,都很怀疑,这两个比丘之中,究竟那一个才是大法师?如果说愚路尊者嘛,那简直是不可能的。如果说另外一个比丘,显然那个比丘的年纪太轻了,不可能是上座大法师。

大家正在怀疑猜测之际,愚路尊者已经走进了讲堂,踏上了讲台。他以神通观察知道那个高大的法座,不是为了恭敬,而是为了取笑,所以伸手一按,那高大的法座就缩了下去。但是,当他安详地坐上法座之时,年老证果的比丘尼们,固然相信愚路尊者会宣说大法供养,但一般的凡夫们,却觉得大大地失望了,甚至觉得被愚弄了,因此,大家议论纷纷地吵闹着。

愚路尊者并不分辩,坐下之后,随即入定,示现神通,从座上忽隐身不见,飞在空中。由东边出向西边入,由西边出向东边入,由南边出向北边入,由北边出向南边入;空中坐,空中卧;身上出水身下出火,身上出火身下出水;履水如平地,入地如虚空。一共作了十八种神通变化以后,还复坐于原座。

大家看见如此的神通变化,没有不生起恭敬心的,没有不作稀有想的,没有不去向尊者五体投地的。这样一来,大家恭恭敬敬地静止下来了。当静得鸦雀无声的时候,愚路尊者开始为比丘们说法了,大家才知道愚路尊者果真入于圣者之流了。

⊙目犍连移山

佛陀住世时,在印度的边境,有一个大国,国王及百姓都不解佛法,而供奉梵志外道,而那些梵志，也都有神通,能够动大山,停住河流、分身变化。于是,佛陀派遣神通第一的目犍连,运用威神德力,使其信奉佛法。

根据经典记载,当目犍连听闻佛陀的指示后,立刻飞腾空中,当时正好有许多外道,绕山而坐,想用法力移动大山。

目犍连就安住在大山的顶上,高悬虚空,大山丝毫不倾动。当时那些外道大惊说道:

“此山已经起动,是谁使其不动?难道我们之中,有了不净的人,使法术无效吗?”

他们四处张望,忽然见到山顶之上目犍连高横虚空,他们就大声喝道:

“你是什么人?敢在这里放肆!这座山阻碍交通,国王命令我们移去此山,为民除患,你为什么要阻挠?”

目犍连笑着说:

“我明明是悬在虚空之中,你怎么说我压你的山呢?”

于是外道梵志们再次发动道力,三次要把山移开,但是高大的山,依然不动。

正当诸外道技穷感到惊慌时,目犍连高声叫道:“你们大家留神注意,你们看大山去了。”

目犍连说话时,那巍巍高耸的大山,顿时就成为平地。

诸外道梵志都稽首说道:

“大德,您从何方而来呢?如果不是智慧明达，道德深厚,一定是不能如此的,请收我们为你座下的弟子。”

于是目犍连就带领他们拜见佛陀,皈依了佛法。

⊙布施眼睛的圣天童子

以前有一个执狮子国,城市的百姓一般人民迷信于吉凶祸福,勤于侍奉天神,不能深入佛法智慧以得解脱。执狮子国有一位王子名为圣天童子,识见广博,辩才绝伦,为大众所推崇。

这时,在都城中刚好有一座天祠,奉祭着大自在天神,是全国香火最盛之处。这座大天神是以黄金铸造的,大约有两丈高,能自在予人祸福。如果有人祈求,都能满愿得到现世的如意,因此全国民众崇仰极盛。

于是圣天童子心中想着:要如何破除城中人民的迷信,于是他心生一计,就到福庙中要求入庙拜见天神。庙主是修持大自在天法的外道,就为难地告诉圣天童子说:“这尊大天神像实在太神妙了,就如同真神一般,如果一般人见到他的话,根本不敢正视。即使见到之后,由于威力太大、太灵验了,常使人在百日之间,宛如失去心魂一般,魂不守舍。如果只是为了祈愿而来,何必参见呢?还是不见的好。”

“住持大师!如果天神宛若你所说那么灵验的话,我更期望能亲见天神,就算是有所损伤,又有什么关系呢?如果不是如此,那也不是我所想见的啊!您不要犹豫了吧!”王子不为所动地坚持要亲见神像。

庙主听了之后,感觉十分惊奇:因为一般人听了劝说之后,知道大神的灵验,为了保身护命,绝对不会再要求的,而王子为何如此奇特呢?再仔细看一看这位王子,虽然年轻但是心志坚强、高远,而且双目明朗,满脸正气光明,必定是非常之人,于是就从其所请。这个消息顿时大为轰动,千万人赶紧追入庙内,来看一看到底谁那么大胆,敢亲见大自在天像,因为长久以来,已没有人有这种胆识了。

圣天童子进入安置天神像的殿内之后,大自在天神像竟然摇动着宝珠所镶成的双眼,怒目瞪视圣天,希望把他吓走。圣天心中毫无所惧,只是笑一笑,然后向大天神说道:“大自在天神啊!如果讲神妙的话,那么你真在是太神奇了,但是你的心胸却是何其小器呢?一位伟大的天神应当以威德灵验来感人,以智慧道德来降伏万物才对。但像你现在，依借着黄金来显示自身的庄严,摇动颇梨的双眼来荧惑众生,这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。”说完,圣天竟然登上梯子,爬到大自在天的胸前，一把将他的左眼凿了出来。

这时旁观的民众,惊慌地发出“啊”声,但看到圣天童子自在无畏的样子,也没有人敢予阻止。而当大天神的左眼被挖之后,大家更起疑惑,议论纷纷地说:“诸天中最大、最强的大自在天神,怎么会被一位年轻的凡人所困呢?过去说他那么灵验,是否言过其实呢?”

圣天童子了知大众心中所念,而且他的目的也已达成。为了不使大众的信心完全崩溃,就开示众人道:“神明是十分远大的,所以,就用这个因缘来试探我是否了知所谓天神的真意。现在我因为体悟了他的心意,所以就登上这一座由真金所聚成的金块,并在金块中挖出颇梨而已。这不是对天神的不敬,而是令大家了解真正的天神身相,是不必依靠任何精致贵重的物品来塑造,也不必假托任何外形。所以我只是依着天神的真意而行,既不是对天神骄慢,也不是侮辱天神,大家千万不要误会。”

说完之后,就离开了大自在天庙,并且发布要当夜求取供品,在隔日清晨前去神庙致祭大自在天。

由于圣天原本就极负盛名,再加上他的智慧被视为妙通天心。所以,他所说的话,大众无不响应。因此大家就供养无数珍妙的精馔、物品,不只十分丰盛,更是有物必备,前来供奉大自在天。

隔日,只见大自在天的身像,高有数十丈,从天而来,十分庄严,但其左眼却已凹陷。大自在天身形示现如原来大小之后安坐在宝座上,在遍观供品精馔之后,叹未曾有,就向圣天说道:“这实在是你的功德所成就的供养啊!”接着又说道:“你得了我的真心,而一般人却只得到我的外形。你以心来供养,而一般人却是以物质来馈赠。用智慧来尊敬我的是你,而用畏惧来诬蔑的是一般人啊!你的供养真是尽善尽美!但是如果能布施供养对方所没有的物品,才是真正最上的布施。”

“大天神,您能临察我的心,我则唯命是从。”“我现在所缺少的是左眼,如果你能布施的话，现在就给我吧!”

“敬如天神之命。”圣天就毫不迟疑地以左手挖出左眼布施给大自在天。大自在天就以神通力使王子的左眼复生,却随即又向王子索取左眼,而圣天也立即又将左眼挖出。从清晨到晚上一天之内共刨出了数万双左眼。

大自在天看了之后,实在是赞叹不已,就说道:“善哉!善哉!这真是最无上的布施了。你将来有何愿望,我必能如你之愿,予以成就。”

王子自在地回答大自在天:“我了悟自心不假于外,所以并没有任何外求之愿,但可惜的是一般愚昧的世人,不能信受了悟我的教法,实在可悲。天神如果你要护持我的话,就请你使我一切所言绝不虚设,众生能自然信服,以得解脱,除此之外,并无其他心愿。”

大自在天说:“必定能从你之愿。”说完之后,就飞空而去了。

⊙莲花生大士的幻化

藏传密法的始祖莲花生大士,示现了无数不可思议的神通变化,使大众对佛法生起无比的信心。据载大士在印度东北边界教化时,他曾示现广大的神通而使原本是外道的日力王皈信佛法。

天力王的儿子日力王子,不只是独眼,而且皮肤是十分可怕的青蓝色,左腋下也有极强的狐臭,臭味十分强烈,甚至比烂牛皮还难闻,而他的左脚还是跛脚。虽说是自己的王子,国王还是很害怕让他抛头露面,被指指点点地丢尽面子,于是只有将日力王子关在宫中,禁止他出门。王子长大了,天天吵着娶王妃,否则就要自杀。

好不容易天力王为他娶了一个小国美丽的公主阿檀木,他却因为公主太美了,害怕她逃跑而日夜守着她,公主无法忍受丈夫丑陋的容貌及难闻的气味,想自杀却被严密地看守着,夫妻两人就在这种纠缠中日复一日。

莲花生大士观察因缘成熟后,就装扮成一位幻术师来度化日力王子夫妇,但是天力王却怀疑莲花生大士是来诱骗王子与王妃,破坏国家,于是立即派人去逮捕莲花生大士,而且下令使用砖瓦砌成了一座瓦房,来特别囚禁他。这座砖瓦房子砌得非常牢固,而且四周都架满了柴木与烈油,莲花生大士被抓来之后,国王就命令卫士把四周的柴火一起点燃,刹那间烈火焚烧而起,火舌乱窜,将整个砖瓦房子烧得像火窑一般。莲师坐在窑中,却像安坐在极乐世界的莲花上,充满安顿清凉。

火焰烧得极为猛烈,黑烟密布在这座砖瓦房子之上。但忽然之间,整座砖房竟然幻化成为一座金色宝塔,巍巍峨峨有三层楼房一般高。在这座金塔之上,更有着无数的华盖、轮宝严饰着,大金塔庄严不可思议地放射出五彩的虹光。

大家这才了悟莲花生大士的确是一位殊胜的大成就者,而皈信佛法。

⊙阿加曼尊者的天耳通

近代南传佛教中,著名的阿加曼尊者,是具有天耳通的修行者。

有一次在他游行期间,尊者阿加曼和同伴到了一个山地部落。当地的居民,几乎都没有看过头陀行比丘,所以对他们极为防备。

有一天晚上,酋长召集村民,告诉他们现在有两只老虎伪装成人,已经住在离此不远的一个地方。妇女和小孩从此被禁止走近那个地方,甚至要村民必须几个人结伴同行才能去。此外,酋长还警告村民必须小心,否则会被这两只假装成人的老虎吃掉。

当酋长这样警告着村民时,尊者阿加曼正在禅定之中,由于他具足天耳通,能够听到酋长正在说这个荒谬的消息。他惊讶于这个意想不到的罪名，却对愚痴的村民生起极大的悲悯,他知道有许多村民将会相信酋长的话,那么对这些村民会是一个很大的业障,由于毁谤圣者的缘故,如果他们不改变这个想法,在他们死后,都将投生为老虎。

第二天,尊者告诉他的朋友,他们已经被控诉为假装人形,想要杀害村民的老虎。“如果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,”尊者阿加曼说,“他们死后都会投生为老虎。为了帮助他们,我们必须在此停留较久，来度化他们”。

从那以后,时常会有成群的观察者,从村里悄悄地溜到尊者阿加曼和另一个比丘住处的四周。

但是尊者阿加曼和他的同伴为了度化村民,还是继续在恶劣的环境下忍耐着,他们必须忍耐到村民的态度软化了,恢复了理性为止。

深夜,尊者住处那地区附近一带有老虎的吼声。他们都是庞大、凶猛的老虎,虽然他们就在不远的地方漫游,却几乎不曾接近两位比丘所住的地方。

村民的好奇和忧惧心仍然很强。他们每天下午三五成群地跑来观察。

一天晚上,当尊者阿加曼禅思的时候,用天耳通的神通力听到,酋长正在询问他的观察团,两个比丘有什么过错,观察员一致地回答,他们不能找到两只“老虎”的任何过错。

村民们决定与两位比丘谈一谈。一天下午很多村民一起来拜访阿加曼尊者。其中一个问他为什么静坐?当他来回走着时是在寻找什么?

“我的佛德掉了,”尊者阿加曼说,“我坐着和走着是为了找寻佛德。”“到底什么是佛德?”他们问，“我们能够帮你找吗?”

“哦,是的,你们都能够,”尊者阿加曼回答,“佛德是全世界(三界)中惟一的无价之宝,佛德是全知的。那真是太好了,如果你们愿意帮我去找佛德那么我们就能够很快地找到佛德了”。

“你丢掉你的佛德多久了?”

“不久以前。有了你们的帮忙,我们就能更快地找到它了。”

这群村民就在阿加曼尊者的善巧教化下,不但不再怀疑尊者,更迈向了成佛之道。